顾不上一瞬间泛痛的心脏,林怀瑾扭头小跑,知道如果错过这次,又要等好久才能遇到他。
“江随言!”他喊一声,看前面的背影顿了下,停步回望。
他有些喘地停下,仰头看向男人。
他比以前高好多。
心脏开始新一轮的剧烈跳动。
“江随言......”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近乡情怯似的,讷讷又叫了一声。
“找我有事?”江随言问一句,表情真是冷淡至极。
“我......你...还记得我吗?”林怀瑾混乱地问道,他眼巴巴地看着江随言,“我是林怀瑾啊。”
“林怀瑾?”江随言皱起他英俊的眉,相较少年时期的他,眼下的他更多添了成熟男人的气息,一举一动间都撩拨林怀瑾的心弦。
他目光打量地落在林怀瑾脸上,纯黑色的眼睛令人感到压迫,不敢直视,林怀瑾垂下眸,心脏被紧紧抓握,近乎凝固。
他在等,等一个宣判。
1分钟或2分钟过去,林怀瑾觉得过了一世纪那么久,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等到了他最终的宣判。
“你怎么在这?”
而他活着。
心下一松,他咧开嘴朝江随言笑,语气尽量轻快道:“我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就是出国读个书,读完自然就回来了。”
这是他移民出国前对江随言说的话,当时他们刚在一起不久,感情尚不稳定,母亲一点预兆没有地宣告这个消息,年少的林怀瑾害怕江随言会因此而和他分手,不得不这么骗他。
过了8年,林怀瑾不确信江随言是否懂得当年的话是一个想要捆住他的锁链,但以目前的结果来说,林怀瑾也确实回国找他,自然不再需要去计较当年的具体细节。
显然,江随言不疑有他,点头:“是吗。”
“是啊!”林怀瑾笑说,“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啊?这么久没见,现在又成了同事,这事儿也太巧太有缘了!”
“不了,”江随言却说,他垂眸看一眼手机,“我有事。”
说完,江随言略微颔首,没给他再次开口的机会,转身离去。
“唉——”
林怀瑾长长地叹了口气,李耀在旁边吃完一根冰淇淋,叼着棍子看他:“咋了?不都说江哥认出你了,这不是好事吗干嘛叹气?”
“我不懂要怎么说。”林怀瑾摆摆手,觉得人都是贪心的,没见面时觉得见一面就好了,见面了觉得只要能认出他就好了,认出他后又希望对方不要这么冷淡绝情。
江随言今天的态度实在令他感到郁闷,恍若回到了刚认识不久的时候。
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李耀不懂感情里的弯弯绕绕,他就没喜欢过爱过什么人,心底对林怀瑾回国找江随言其实是一万分不赞同的,吊死在一棵树上,哪怕是一棵最优质最好看的树,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别这么烦了,最近王子峯开了一家同志俱乐部,据说也有那种服务,”李耀拍拍他,左手比了个圈,举起右手食指插进去,“你要不要试试?”
“王子峯?他和王子俊什么关系?”林怀瑾皱眉,拍掉李耀的手,“公共场合呢,你能不能注意点。”
“他是王子俊的堂弟呢,”李耀摸摸被拍红的手,识相地收回,左右张望,他们在林怀瑾小区门口的饭馆,不是什么私密场所,他压低声音,“王家嘛,你知道的,娱乐巨头之一,王子峯很受王家器重,手头资源也很好,相比你在A国找的那个,他的货源更多,虽然江哥那种的肯定没有,但6、7分像的还是不难找的。”
“王子俊有掺和这事儿吗?”林怀瑾被说得有些心动,前几天的自我排解只起到一个慰藉作用,根本无法满足。
但王子俊和江随言关系不错,如果这事儿他也有掺和,那他要真这么干了,以后和江随言复合,这件事就会是个定时炸弹。
“没有,他正派着呢,这事儿王子峯哪能让他知道啊,”李耀说,“但这些年他一直在国外发展,国内的事他收不到风声,手也伸不到这么长。”
“我想想吧。”林怀瑾还是有些犹豫,先摇头拒绝了。
“行,有意思再和我说,反正我时间多得是。”李耀说,挥手叫服务员来结账,“不过你后天休息要干嘛,和我一块儿去会所呗?”
“不要,我对那地方没兴趣,”林怀瑾想也没想地拒绝,“好久没运动了,我可能会去游泳吧,剩下的还没想好。”
“啧,要游泳啊?你那小破公寓有游泳池吗?”李耀把卡递给服务员,“沙江路有个挺出名的游泳馆,叫什么......‘云水游泳馆’,你可以去那玩。”
“再说吧,”林怀瑾伸个懒腰,站起身,“我还没想好呢,万一累我就躺家里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