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十一章 暴雨夜的修罗场,她们闻到了他身上的“野味”
最后更新: 2025年11月22日 下午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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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20日,深夜23:45。吉隆坡半山芭(Pudu)。
暴雨如注。
这不是普通的雨,是热带特有的那种仿佛要把世界淹没的狂暴骤雨。雨水砸在防弹轿车的黑色车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闷响,像无数躁动的鼓点。
几十辆迈巴赫和装甲越野车将这座废弃的修车厂围得水泄不通。雪亮的车大灯交织成一张惨白的光网,将站在卷帘门前的那个女人笼罩其中。
顾瓷一身黑色的紧身皮衣,雨水顺着她高高扎起的马尾流下,划过她冷硬的下颌线,滴落在满是积水的地面上。她手里的合金棒球棍垂在身侧,雨水在棍身上汇聚成流。
即使面对着几百个全副武装的保镖,这个女人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像一把插在荒原上的孤刀。
车门打开。
一把巨大的黑色雨伞率先撑起。
随后,一只穿着白色细高跟鞋的脚踏入了泥泞的雨水中。
唐瑾瑜走了出来。
即使是在这种肮脏的贫民窟,她依然保持着商业女帝的精致与洁癖。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戴着白手套,脸上架着一副遮住了半张脸的墨镜。
她甚至没有看顾瓷一眼,只是厌恶地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这里的空气,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作呕。”
紧接着,另一辆车的后座车门滑开。
许清然坐在轮椅上(虽然腿治好了,但她依然习惯这种让人放松的姿态),腿上盖着一张昂贵的羊绒毯,手里拿着一块画板。
她没有打伞。
任由雨水淋湿她那头黑色的长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她在画板上飞快地涂抹着,用的颜料是……深红色的。
而在半空中,一架无人机悬停在众人头顶。
一道蓝色的全息投影投射在雨幕中,那是沈星澜的虚拟形象——一个漂浮在半空的像素幽灵,正用那双没有瞳孔的电子眼死死盯着车库紧闭的大门。
“人呢?”
唐瑾瑜停在顾瓷面前三米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我的耐心有限。把你偷走的东西交出来,顾瓷。”
“偷?”
顾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唐大小姐,你是不是在空调房里待久了,脑子也生锈了?”
“他是个人,是个大活人。他愿意跟我走,愿意抱紧我的腰,愿意让我带他体验濒死的快感……”
顾瓷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雨水,眼神变得迷离而色气:
“那叫私奔,懂吗?”
“闭嘴。”
许清然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阴冷。
她停下了手中的画笔,抬起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顾瓷。
“他不会喜欢你的。你这种只会用暴力的野蛮人,只会弄脏他。”
“把他还给我。我要把他带回去,洗干净,放在无菌室里……做成最完美的标本。”
“标本?”
顾瓷嗤笑一声,扛起棒球棍,指着许清然,“死瘸子,你那套变态美学留着自己用吧。他刚才可是跟我说,他很喜欢我这里的味道。”
说着,顾瓷故意做出了一个极其暧昧的动作。
她抬起手,在那只刚才狠狠揉捏过徐云舟身体的手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虽然被雨水冲刷过,但那股药酒味,以及指尖残留的徐云舟皮肤的触感,仿佛还刻在她的指纹里。
“想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了什么吗?”
顾瓷眯起眼,看着面前这两个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女人,恶劣地笑了。
“我扒光了他的衣服。”
“他的皮肤真白啊……稍微用点力就会红。”
“我给他涂了药酒,全身都涂了。他叫得很大声,一直在求我轻点……不过你们也知道,男人这种时候说‘不要’,其实就是‘想要’。”
轰!
这一番话,简直就是往火药桶里扔了一根火柴。
唐瑾瑜的墨镜瞬间被捏碎了。
许清然手里的炭笔“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
就连空中的无人机都发出了愤怒的嗡鸣声,红色的激光瞄准点直接锁定了顾瓷的眉心。
“你居然……碰了他?”
唐瑾瑜的声音在颤抖。
那是一种被别人动了自己最珍贵收藏品的狂怒。
那是神。
是她连手指都不敢轻易触碰的神。
居然被这个混迹在下水道里的野猫,用那种肮脏的手……揉遍了全身?
“我要杀了你。”
唐瑾瑜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一挥手,身后的保镖齐刷刷地拔出了枪。
“检测到目标人物(徐云舟)心率异常。”
空中的沈星澜突然冷冰冰地播报数据,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电流杂音,显示着她的系统也处于过载边缘。
“十分钟前,他的心率曾达到140,体温升高至38度,肾上腺素飙升。”
“顾瓷,你对他实施了暴力侵害?”
“暴力?”顾瓷大笑,“那是情趣!你们这些性冷淡懂个屁!”
她猛地一挥棒球棍,砸在旁边的废弃油桶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想抢人?来啊!”
“今天谁敢踏进这个门一步,我就把谁的腿打断!”
气氛瞬间紧绷到了极点。
几十把枪对准了顾瓷。
而顾瓷眼里的杀意也沸腾到了极致。
一场流血冲突,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咔啦——
那扇紧闭的卷帘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了。
并不是全部拉开,只是拉到了一半。
一个身影弯着腰,从里面走了出来。
全场死寂。
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枪口,所有的恨意和爱意,在一瞬间全部汇聚到了那个男人身上。
徐云舟。
他走得很慢。
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当他站直身体,暴露在几十盏车大灯的强光下时,在场的三个女人(包括天上的一个)呼吸全部停滞了。
他看起来……太“糟糕”了。
但也太诱人了。
那件原本名贵的白衬衫已经彻底废了。扣子崩飞了大半,衣襟大敞,露出了苍白却紧致的胸膛。
衬衫上不仅有汗渍、雨水,还沾染着黑色的机油污渍,以及一大片刺鼻的黄褐色药酒痕迹。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上。
而最让她们发疯的,是那些痕迹。
强光下。
他左侧的肋骨和腰腹处,是大片大片被揉搓出来的红痕。那种不正常的潮红,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淫靡。
就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极其激烈、近乎施暴的欢爱。
而最刺眼的。
是他左侧锁骨上方,那个清晰可见的、正在渗着血丝的牙印。
那是顾瓷留下的。
那个位置太刁钻了。
只要他穿衬衫不扣到最上面一颗,那个印记就会若隐若现。
就像是一个项圈。
一个烙印。
“徐……徐先生?”
唐瑾瑜看着那个牙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
嫉妒。
铺天盖地的嫉妒,像硫酸一样腐蚀着她的理智。
那个牙印,在嘲笑她。
嘲笑她拥有千亿资产,却连神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过。而那个野女人,却把名字刻在了神的身上。
“脏……”
许清然死死盯着那个牙印,手里的红色颜料被她捏爆,顺着指缝流下来,像血一样。
“好脏……被狗咬了……要切掉……把那块肉切掉……”
她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危险,手缓缓伸向画板下的手术刀。
徐云舟站在雨中。
他没有打伞。
冰冷的暴雨瞬间将他淋透,冲刷着他身上那股滚烫的药酒味,却怎么也冲不掉那股属于顾瓷的“野味”。
他看着面前这三个几乎要失控的女人,又看了一眼身后那个像护食的野兽一样挡在他面前的顾瓷。
他叹了口气。
这一叹,在暴雨中微不可闻,却通过沈星澜的收音设备,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闹够了吗?”
他开口了。
声音不大,也没有用什么系统道具。
但在那一瞬间,他身上那种颓废、狼狈的气质突然变了。
即使衣衫不整,即使满身吻痕(牙印),即使站在泥泞里。
但他抬起眼皮的那一刻,那种属于“高维生物”的冷漠与俯视感,瞬间压下了全场的暴戾。
他伸出手,随意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这个动作露出了他手腕上被顾瓷抓出来的红印。
“唐瑾瑜。”
他叫着那个最强势的女人的名字。
“带着你的人,退后十米。”
“这里的空气太差,我不喜欢被这么多废铁围着。”
唐瑾瑜浑身一震。
那是命令。
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对神明的绝对服从。
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要冲上去把他抢过来,但她的身体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可是……您受伤了……”唐瑾瑜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委屈,“那个疯女人她咬你……”
“这是我的事。”
徐云舟打断了她。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顾瓷。
顾瓷正死死抓着棒球棍,警惕地盯着唐瑾瑜,生怕她抢人。
徐云舟伸出手,那只带着药酒余温的手,轻轻覆盖在了顾瓷抓着棍子的手背上。
“松手。”
他轻声说道。
顾瓷愣住了。
她看着徐云舟,眼里的红血丝慢慢褪去,但依然倔强地不肯松手。
“她们会带走你。”
“我不准。”
“没人能带走我,除非我想走。”
徐云舟凑近顾瓷,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距离,低声说了一句:
“今晚的‘治疗’结束了。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但现在,把爪子收起来。乖。”
这一声“乖”,就像是给狂暴的野兽打了一针镇静剂。
顾瓷的手颤抖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棒球棍。
当啷。
棍子落地。
徐云舟重新转过身,面对着那三方虎视眈眈的势力。
他敞开着衣领,任由那个刺眼的牙印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是一种极其高明的心理战术。
他不遮掩。
因为遮掩代表心虚。
只有坦然展示,才能让这些女人明白:我是自由的,我的身体属于我自己,我想给谁咬就给谁咬,你们管不着。
“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
徐云舟在雨中摊开双手,像是一个正在布道的堕落神明。
“你们想把我关起来,想把我锁在笼子里,想把我做成标本。”
“可以。”
“但只有一个人能赢。”
他的目光扫过唐瑾瑜、许清然、沈星澜。
“既然都来了,那就别在雨里淋着了。”
“进来吧。”
“我的……信徒们。”
他说完,转身走回了那个昏暗、肮脏的车库。
背影决绝,没有一丝犹豫。
而在他身后。
三个女人对视了一眼。
那是三个顶级掠食者之间的眼神交流。
没有妥协,只有暂时的停火。
唐瑾瑜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第一个跟了进去。
“把这里买下来。立刻。我要把这里的每一寸地砖都换成金的。”
许清然推着轮椅,眼神阴鸷地盯着那个牙印消失的方向。
“没关系……咬痕可以用画笔遮盖……我会给他画上更漂亮的纹身……”
空中的无人机缓缓降落,沈星澜的投影在雨中闪烁。
“系统过载……正在重新计算攻略路径……必须建立物理连接……”
车库大门再次落下。
轰——
只不过这一次,里面关着的不再是一男一女。
而是一只羊,和四只饿疯了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