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第七章 圣堂里的面试，她想把他做成标本
最后更新: 2025年11月22日 下午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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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5月20日。吉隆坡，黄金三角区（Golden Triangle）。
十七年的时间，足以让吉隆坡从一个热带城市变成一座赛博朋克般的钢铁丛林。
双子塔依然耸立，但在它们阴影下，四股庞大的势力早已瓜分了这座城市的地下血管。
徐云舟站在“青岚艺术中心”的大楼下，扯了扯领带，觉得自己像个还没进锅的烧麦，已经被这里的高温蒸熟了。
“该死的，这鬼天气。”
他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求职APP。
昨天晚上，他在那个名为《Goddess Maker》的游戏里把四个妹子“养成”完毕后，系统提示进入**【服务器维护：版本更新2.0】**。
闲得发慌的他，顺手在现实中投了几份简历。
没想到，这家全球顶级的艺术策展公司——青岚（Cyan），竟然秒回让他来面试。
“职位：特以此助理。薪资：面议（上不封顶）。”
徐云舟嘀咕着，“现在的诈骗公司文案都这么狂了吗？”
他推开旋转门，走了进去。
青岚大厦，顶层。
这不是一间办公室。
这是一个巨大的、纯白色的“圣堂”。
四面墙壁没有挂任何装饰画，只有无数白色的石膏像。这些石膏像只有手、锁骨、脊背的局部特写，每一个线条都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张力，仿佛那是上帝亲手捏造的完美肉体。
徐云舟走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空气里没有香水味，只有一种……清冽的、极淡的薄荷香。
“奇怪。”
徐云舟吸了吸鼻子，“这味道怎么跟我用的沐浴露一模一样？”
“你来了。”
一个声音从大厅尽头传来。
那是一个女人。
她背对着他，坐在一张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整个吉隆坡的俯瞰图。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领丝绒长裙，长发盘起，露出修长得如同天鹅般的脖颈。
十七年前那个坐在轮椅上、甚至连画笔都握不住的残废少女，早已消失不见。
现在的她，虽然依旧坐着，但那种气场，就像是端坐在王座上的女皇。
徐清然（Art Pope）。
如今全球身价最高的艺术家，被誉为“用画笔解剖灵魂的疯子”。
徐云舟礼貌地点头：“您好，我是来面试的徐云舟。”
女人没有回头。
她的手里拿着一支炭笔，正在面前的画板上疯狂地涂抹。沙沙沙的声音，急促、神经质，像是指甲抓挠在心脏上。
“徐云舟。”
她念着这个名字。
那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颤抖，像是在舌尖上含化了一颗毒药。
“走近点。”
徐云舟皱了皱眉，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她身后三米处。
他终于看清了她在画什么。
那是一幅素描。
画面上，是一只手。
一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男人的手。那只手正呈现出一种抓握的姿态，仿佛正握着虚空中的什么东西——或者，正握着某人的脖子。
徐云舟愣了一下。
这只手……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就在这时，许清然停下了笔。
她缓缓转过身，那是徐云舟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她的脸。
比游戏立绘里更加苍白，更加病态，但美得惊心动魄。她的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像是血滴凝固在那里。
她的目光落在徐云舟的脸上。
没有惊讶，没有欣喜。
只有一种……饥饿。
那种要把他拆吃入腹、连骨头渣子都吞下去的饥饿。
“手。”
她命令道。
“什么？”徐云舟一愣。
“把你的手，伸出来。”
许清然的声音变得沙哑，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她站起来了。
十七年前，为了能重新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她经历了十一次骨骼重塑手术。每一次敲碎骨头重接的时候，她都在脑海里一遍遍描绘这只手的形状，靠着这种痛楚活下来。
徐云舟犹豫了一下，伸出了右手。
许清然伸出她那双常年握笔、带着薄茧的手，并没有直接握住他。
她的指尖，悬停在他的手背上方一厘米处。
在这个距离，她能感受到他皮肤散发出的热量。
“真热啊……”
她喃喃自语，眼神迷离。
“不是全息影像的冷光，是有温度的……活生生的血肉。”
突然，她猛地一把抓住了徐云舟的手腕。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甚至深深陷入了他的肉里，掐出了血印。
“嘶——”徐云舟吃痛，“许小姐，你……”
“别动。”
许清然打断了他。
她低下头，将脸埋进了徐云舟的手掌里。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是他的味道。
不是薄荷香精，是他皮肤下流动的血液、荷尔蒙和汗水混合在一起的，独一无二的味道。
“唔……”
一声极度压抑的呻吟从她喉咙里溢出。
徐云舟惊恐地感觉到，掌心传来了一阵湿热的触感。
她在……舔他的掌纹？
“许小姐！请自重！”
徐云舟猛地抽回手，后退了两步，眼神警惕，“如果是特殊的面试环节，我想我不需要这份工作了。”
他把你当成了职场性骚扰的女变态。
许清然抬起头。
她的双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潮红，眼底满是氤氲的水汽，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癫狂的笑意。
她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又看了看惊慌失措的徐云舟。
“不需要工作？”
她轻笑一声，按下了桌上的遥控器。
咔嚓。
大厅所有的门窗瞬间落下了钛合金的闸门。
整个顶层，变成了一个密室。
“徐先生，你可能误会了。”
许清然一步步走向他，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如同倒计时。
“这里不是面试场。”
“这里是……收藏室。”
她走到一面墙前，猛地拉开了那块巨大的绒布。
徐云舟瞳孔地震。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标价：15亿美金。
画的名字叫《创世纪·神触》。
画面的内容，是一片混沌的黑暗中，一只发着蓝光的手，正按在一个少女残缺的脊椎上。那只手的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掌纹清晰可见。
而那个少女的表情，是极度的痛苦与极度的极乐交织。
那只手，和徐云舟刚才伸出的右手，分毫不差。
“十七年了。”
许清然走到徐云舟面前，手指轻轻抚摸着他的领带，然后一路向下滑到他的胸口，感受着那颗正在剧烈跳动的心脏。
“我画了三万张你的手，五千张你的背影。”
“我的每一幅画里，都有你的影子。”
“世人都说我是天才，其实我只是个临摹者。”
“我临摹的……是你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抬起头，眼里的疯狂几乎要溢出来：
“云舟，你知道吗？”
“当我知道你在吉隆坡出现的那一刻，我不仅仅想见你。”
“我更想……把你做成永恒的标本，锁进这个房间里。”
“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再变成那个抓不住的幻影了。”
叮——
就在这千钧一发、徐云舟觉得自己要被这个疯批女艺术家非法拘禁的时候。
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普通的震动，是那种仿佛要炸开的高频震动。
原本处于“维护中”的《Goddess Maker》APP，突然自动弹出了一个血红色的弹窗。
【系统警告：检测到S级角色“许清然”黑化值突破90%。】
【触发隐藏剧情：病娇的鸟笼。】
【玩家当前处于极度危险状态。】
【是否消耗10000金币，激活道具“神之威压”？】
徐云舟看着步步紧逼、已经开始解他衬衫扣子的许清然，内心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特么是养成游戏？这分明是求生游戏吧！”
“激活！立刻激活！”
【神之威压（Level 1）：开启。】
【效果：在接下来的5分钟内，你在目标眼中，将重现当年的“神明形态”。】
轰！
徐云舟身上的气场变了。
原本那个有些唯唯诺诺的求职者消失了。
他虽然没动，但那一瞬间，他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冰冷的蓝光。
他一把扣住了许清然那只正在他胸口作乱的手。
力道不大，却不容置疑。
“清然。”
他开口了。
声音不再是刚才的惊慌，而是带上了一种来自高维度的、冷漠的俯视感。
“你的画，退步了。”
许清然浑身一僵。
那熟悉的语气。
那熟悉的温度。
还有那种……让她灵魂都在战栗的压迫感。
她原本癫狂的动作瞬间停滞，膝盖一软，竟然当着他的面，缓缓地、颤抖地跪了下去。
她把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像一只等待惩罚的猫。
“主……主人？”
“是你吗？”
徐云舟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脚边的全球顶级艺术家，冷汗顺着脊背流下来，但表面上必须稳如老狗。
他伸出手，像当年在游戏里一样，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
“腿既然治好了，就别随便跪。”
“还有，把门打开。”
“我不喜欢被关在笼子里。”
许清然抬起头，眼里的疯狂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卑微的痴迷。
她颤抖着按下了遥控器。
闸门升起。
阳光重新洒了进来。
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高跟鞋的声音。
又快又急。
“许清然，你个疯婆子，我警告过你，这块肉不能独吞。”
一个冷冽的女声传来。
紧接着，是一群黑衣保镖撞开了大门。
为首的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气场强得像是要把整栋楼买下来。
唐瑾瑜。
如今的东南亚商业女帝，唐氏财团的掌门人。
她大步走进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浑身散发着神性的徐云舟，以及跪在他脚边、一脸潮红的许清然。
唐瑾瑜的脚步顿住了。
她那双向来杀伐果断的凤眼，此刻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她死死盯着徐云舟，那眼神不比许清然正常多少。
“找到了。”
她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因为极度兴奋而充血的眼睛。
“我的……启动资金。”
徐云舟看着突然杀进来的第二位女主角，心里只有一句话：
完了，修罗场升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