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1日,上午 10:35。吉隆坡,VIP病房(临时画室)。
随着唐瑾瑜的高跟鞋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病房内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然后注入了一种令人神经紧绷的全新介质。
原本弥漫在房间里那种属于金钱与权力的奢靡沉香味道,正在被一股更为刺鼻、更为原始的气息所取代。那是松节油的挥发气味,混合着石墨粉尘的干涩,以及许清然身上那股常年不见天日的、如同阴冷地下室般的苍白体香。
许清然没有立刻说话。
她操控着轮椅,像是在巡视领地的幽灵,无声地滑行到落地窗前。
“哗啦——”
她猛地拉上了那层厚重的遮光窗帘,只留下了正中央的一道缝隙。
正午的阳光被压缩成一束锐利的“舞台追光”,像一把光剑,斜斜地刺入昏暗的房间,精准地切割在中央那张深灰色的丝绒沙发上。
“坐过去。”
许清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偏执。她从轮椅侧面的皮囊里掏出一把美工刀,刀锋推出,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寒光,最后却只是用来削尖手中的柳木炭笔。
徐云舟没有反驳。他走到那束光里,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在强光与阴影的交界处流淌着如同深海般的光泽。
他坐下, posture 慵懒,像一只刚刚饱餐后的豹子。
“脱掉。”
许清然架好画板,那双深陷的眼睛死死盯着徐云舟的领口。那里,唐瑾瑜留下的湿润痕迹已经干涸,而顾瓷留下的带血牙印依然狰狞。
“全部脱掉。我要看你的骨骼,看你的肌肉走向,看那些被凡人弄脏的地方……我要用刀刮掉它们,然后在画纸上为你重塑一具完美的肉身。”
徐云舟靠在沙发背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
他看着许清然那双因为极度亢奋而瞳孔放大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清然。”
他的声音穿过光束中的尘埃,显得有些缥缈,“你画了十七年的画,被世人捧上神坛,难道还没有学会如何‘看’吗?”
“看?”许清然握着炭笔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指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我当然会看。我看过无数具肉体,我知道每一块肌肉收缩时的纹理,我知道血管爆裂时的颜色……脱掉!别让我说第三遍!”
“赤裸不是艺术,那是解剖图。那是法医干的事,不是神该干的事。”
徐云舟非但没有脱衣服,反而慢条斯理地抬起手,将原本有些松垮的丝绸睡衣领口拢了拢。
甚至,他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也扣上了。
这一举动,彻底遮住了那个牙印,遮住了锁骨,只留下一截修长苍白的脖颈,以及在阴影中若隐若现的喉结。
“你……”许清然愣住了,眼底闪过一丝被忤逆的暴戾。
“最高级的色情,是禁欲。”
徐云舟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衔在嘴边,但他没有点燃。
他身体微微前倾,让那束光刚好打在他的侧脸和肩膀上。丝绸面料顺着他的动作产生褶皱,那些褶皱紧紧贴合着他身体的线条,随着呼吸起伏,像是一层会呼吸的皮肤。
“画吧。”
徐云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画你看不到的。画你想看到的。画那些藏在布料下面,正在为你跳动的血管。”
“如果你能透过这层衣服画出我的灵魂,我就允许你……在画里占有我。”
许清然怔怔地看着光影里的那个男人。
他穿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脚踝都藏在阴影里。
可是……
太色了。
那种丝绸面料在这个男人身上流动的感觉,比直接赤裸的皮肤更具张力。
她能想象出布料下锁骨的起伏,能脑补出那只夹着烟的手指如果抚摸在画纸上会有多烫,能感觉到那个微微滚动的喉结里正吞咽着怎样的欲望。
这种“遮掩”,反而成了一把钥匙,暴力地撬开了她想象力的大门。
“呵……”
许清然的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的、神经质的笑。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病态的潮红,像是一朵在腐烂中盛开的罂粟。
“既然神想要玩含蓄的……”
“那我就把你的灵魂……一层层扒光。”
沙——
第一笔落下。
炭笔极其粗暴地划过素描纸粗糙的表面。
在这个死寂的房间里,这个声音被无限放大,像是指甲刮过黑板,又像是某种粗糙物体摩擦过敏感皮肤的声响。
沙沙。沙沙沙。
许清然进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她的手腕悬空,动作快得只能看到残影。黑色的碳粉在纸上炸开,飞溅在她的指尖,钻进她的指甲缝里,像是某种黑色的血液。
她不看画纸。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徐云舟。
那不是画家的眼神。
那是掠食者的眼神。是变态偷窥狂的眼神。
视线仿佛变成了有实质的触手。
那道目光是有温度的,湿热、粘稠。它顺着光线爬上徐云舟的膝盖,钻进宽松的裤管,沿着大腿内侧一路向上,在他的小腹处盘旋、缠绕,然后猛地收紧。
“哈啊……”
许清然开始喘息。
她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几缕碎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侧。
她坐在轮椅上,双腿却在不自觉地并紧,膝盖互相摩擦,发出细微的衣物摩挲声。
沙沙沙——滋!
炭笔在纸上重重地顿挫,发出一声尖锐的噪音。
她在画他的喉结。
笔尖用力地涂抹出一道深邃的阴影,就像是她的手指正狠狠地掐住那里,感受着那里的跳动。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但随着笔尖与纸张的每一次摩擦,许清然都感觉自己的神经末梢在过电。
笔尖压下去,就是按压他的肌肉。
笔锋扫过,就是亲吻他的皮肤。
碳粉的干涩感,就像是他胡茬的触感。
徐云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神像。
但他能感觉到那道视线的“重量”。
他在被视奸。
在这间充满了艺术气息的病房里,他正经历着一场精神层面的被动欢爱。
他很配合。
他偶尔换个姿势,稍微仰起头,让脖颈的线条拉得更长;或者夹烟的手指轻轻敲击膝盖,带动大腿肌肉的一丝微颤。
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来对面画架后一阵更加急促、更加狂乱的沙沙声。
十分钟。
二十分钟。
房间里的摩擦声越来越急促,几乎连成了一片,像是一场即将失控的暴雨。
许清然的喘息声也越来越重,不再压抑,带着明显的哭腔和颤音。
她的手已经全黑了。
那双黑乎乎的手在洁白的画纸上肆意涂抹,弄脏了画面,也弄脏了她自己。
“不够……还不够……”
许清然喃喃自语,眼底全是红血丝。
“我看不到……衣服下面……让我看……”
她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
这种隔靴搔痒的刺激,把她的欲望推到了悬崖边,却迟迟不肯推下去。
徐云舟看着她。
看着这个在艺术界被称为“高岭之花”的天才画家,此刻像个瘾君子一样,对着一张纸露出这种痴迷而堕落的神情。
差不多了。
火候到了。
“清然。”
徐云舟突然出声。
声音不大,带着那特有的磁性烟嗓,在这充满了摩擦声的房间里,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浑浊的空气。
“看着我的眼睛。”
许清然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神涣散,焦距不稳,眼角泛红,嘴唇被咬得充血,甚至渗出了一丝血丝。
四目相对。
徐云舟的眼神深邃如海,没有情欲,没有温度,只有一种要把人吸进去的深渊般的引力。
那是神的注视。
是审判,也是恩赐。
“画我的眼睛。”
徐云舟身体前倾,在那束光里,他的瞳孔仿佛倒映着整个宇宙。
“想象一下,我现在正在看着你。”
“看着你在做什么。”
“看着你在脑子里,对我做那些……肮脏的事。”
这句话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羞耻感。
被神明注视着自己意淫他的羞耻感。
瞬间转化为了灭顶的快感。
“唔——!!!”
许清然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像是触电了一般。
她手中的炭笔啪的一声,被硬生生捏碎成了粉末。
黑色的碳粉在空中炸开,落在画纸上,落在她的脸上,像是一场黑色的烟花。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但一声极度压抑、极度破碎的悲鸣还是从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她的脚趾在鞋子里疯狂蜷缩,整个人瘫软在轮椅上,向后仰去,脖颈拉出一道脆弱的弧线。
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从深海中溺水浮起,贪婪地抢夺着每一口氧气。
哐当。
画架倒了。
那张素描纸飘飘荡荡地落下,盖在了满地的碳粉上。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许清然粗重的、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徐云舟依然坐在那里,手里的烟始终没有点燃,却被捏变了形。
他站起身,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无声地走到那一地狼藉面前。
他弯腰捡起那张画。
画上不是写实的他。
那是一个被无数黑色线条疯狂缠绕、束缚、吞噬的轮廓。
画面极其压抑,极其狂乱。
虽然画中的人穿着衣服,但那种被线条勒紧的窒息感,那种仿佛要把画布撕裂的力度,比任何裸体都更色情,更绝望。
而在画面的左下角,有一块被手指用力涂抹过的黑色痕迹,那是她刚才用断掉的炭笔头,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恨意与爱意,狠狠碾压过的地方。
“不错。”
徐云舟看着瘫软在轮椅上、眼神还没完全聚焦的许清然。
她现在的样子狼狈极了。
脸上沾着黑色的碳粉,头发凌乱,眼角带着泪痕,就像是一个刚刚经历过一场暴行的受害者。
但她的表情却是满足的。
徐云舟伸出手。
不是去扶她。
而是用那只带着淡淡烟草味的手指,轻轻擦过她脸颊上的一道黑色碳粉印。
指腹温热,干燥。
“这张画,归我了。”
徐云舟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那是一种驯兽师看着终于安静下来的猛兽时的表情。
“作为交换……”
他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解开了睡衣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
深蓝色的丝绸滑落,露出苍白的上半身。
他将那件还带着他体温、带着他味道的睡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在了许清然身上。
这件衣服盖住了她的脸,遮住了她的狼狈。
这是一种极具侮辱性,但又极具奖赏性的赐予。
“拿去抱着睡吧。”
徐云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神谕。
“下次如果想画,记得把颜料换成红色的。”
“用你的血,或者……别的什么。”
许清然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那件盖在自己脸上的睡衣。
她没有拿开。
相反,她把它紧紧地抱在怀里,死死地按在脸上。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全是他的味道。
那种淡淡的烟草味,沐浴露的薄荷味,还有……属于男人的荷尔蒙气息。
“是……主人。”
衣服下,传来了她闷闷的、带着哭腔却又异常兴奋的回应。
【系统提示:神权复苏进度 20%】
【许清然(艺术教皇)已完成精神洗礼。】
【获得物品:灵魂素描(S级道具,可用于震慑艺术类敌人)。】
徐云舟转身走向浴室。
赤裸的上半身在空气中感到一丝凉意。
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牙印依然红得刺眼。
“两个了。”
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低语。
“唐瑾瑜解决了钱,许清然解决了名。”
“接下来,是眼睛。”
就在这时。
浴室那面原本只是用来显示天气和时间的智能镜子,突然闪烁了一下。
镜面上的画面扭曲,所有的UI界面瞬间崩塌,化作无数绿色的数据流瀑布般落下。
一行鲜红的倒计时出现在镜子正中央。
【10……9……8……】
“徐先生。”
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带着明显电流杂音的电子女声,从浴室的防水音响里传了出来。
声音里透着一股被冷落的怨气,还有一丝让人背脊发凉的病娇感。
“既然两位姐姐都在现实里享受完了。”
“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徐云舟眯起眼睛,看着镜子里那个正在倒数的数字。
“友情提示:”
“你的智能马桶圈已经被我接管了。”
“它的加热功能、喷水力度、甚至座圈的收缩频率……现在都归我控制哦~”
“今晚,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让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电器……都变成你的‘情人’。”
沈星澜。
那个无孔不入的赛博幽灵,终于忍不住出手了。